我的新疆故事丨从爷爷的扫盲课本到我的VR课堂
潘璐
我从事教育工作32年,其中有3年在基层乡镇学校工作,这段经历让我亲眼见证并切身经历了新疆教育事业翻天覆地的变化。
1972年,我出生在奇台县老奇台镇一个农民家庭。自我记事起,父亲炕头就一直压着一个蓝色布包,里面珍藏着爷爷留下的扫盲课本——那些纸张虽已泛黄,却是我们家最珍贵的“传家宝”。
新中国成立前,全疆文盲率高达90%以上。20世纪50年代初,新疆拉开了扫盲工作的序幕。农村利用冬季农闲时间组织了“冬学”,这成为农村扫除文盲的重要方法之一。在田间地头、街道厂矿,处处可见人们学文化的身影。我的爷爷白天干农活,晚上就去扫盲班识字写字。
那个蓝布包承载着我童年最大的好奇,经常趁父亲不在家时偷偷翻看。有一次,我正对着纸上的字琢磨,父亲突然回来了。我原以为会挨骂,没想到他蹲下身,指着纸上的字,一字一句地教我:“这是‘田’,庄稼人的命根子,有了它,我们才有饭吃;这是‘书’,它能带你走向比田埂更远的世界。”
我该上学的时候,正是20世纪70年代末,因为生活困难,村里许多人家的孩子不上学,即便上学了,也是上两年就辍学回家帮忙干活。但父亲始终坚信知识改变命运,坚持送我读书。
1979年秋,我背着母亲缝的布书包,正式踏进小学校门。那时教辅资料稀缺,手抄成为我们积累知识最主要的方式。抄笔记的过程痛并快乐着——手指僵硬、腰困眼乏是常态,但知识也在笔墨间一点点积累,字越写越工整,心也越来越亮堂。
记得当年我们班上有的同学善于归纳和总结,手抄笔记记得条理清晰,提纲挈领,一目了然。而不会记的同学抓不住重点,不仅起不到学习的效果,还累得够呛。有的同学不仅把记笔记当成了练字场,还别出心裁搞出了手抄报,添加了一些有意思的插图,让记笔记变得生动有趣。
1993年,我从当时的奇台师范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了老奇台镇二畦学校当语文教师。参加工作后,备课时我也会手抄资料,看似简单地抄,其实是二次记忆和思考的过程,不仅加深了记忆,更是对知识的温习,是对知识的二次消化和吸收,让我在教学中更加得心应手。
我始终认为,手抄作为一种传统学习方法,永远不会过时,它有着独特的生命力和价值。
后来,我调到了奇台县城里的中学。记得有一年,我参加昌吉回族自治州教育系统举办的班主任大赛。由于当时电脑还没普及,我也是刚刚学会使用电脑,为了制作PPT,我天天泡在学校微机室,折腾了三天才做好。
2017年,我调到了昌吉市第九中学,这里的智能黑板让我大开眼界。手指轻轻一点,就能调出课件;随时可以上网查资料,获取最新的信息;还能和学生互动,实现教学资源共享。
近年来,新疆持续加大教育资金投入,让越来越多的孩子从“有学上”转变为“上好学”,资金的持续投入更是带来了学习环境的巨大变化。学校的硬件设施不断更新换代,过去一支粉笔、一本书就是一节课,现在有宽敞明亮的教室,校校通网络让信息畅通无阻,班班配多媒体让课堂变得生动有趣,孩子们的学习环境更好了,获得知识的途径更多了,学习的兴趣更浓了。
伴随着人工智能时代到来,学生学习的方式正发生着改变,依托5G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校园里正打造新型教育形态和教育模式。
以前我给学生讲课文的时候,他们看着冷冰冰的文字,无法设身处地理解和感受,例如我讲红军长征的艰难困苦,无法让学生理解当年的艰难。现在通过VR课程,学生们可以更好地体验爬雪山、过草地的艰辛,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还有不时发生的雪崩,都让他们切身感受到红军长征时舍生忘死、克服困难的大无畏精神,也就理解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如今,老师上课打开电脑就有海量的教学资源可供选择。各种AI工具能快速梳理重点,让我们的教学更加高效;VR教材提供的VR课程,通过手机、电脑、VR设备进行学习和教学,让课堂变得更加生动有趣,仿佛把学生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教育兴则国家兴,教育强则国家强。从渴求知识的“扫盲班”,到各级各类教育蓬勃发展;从保障孩子有学上,到追求优质教育,教育的变革赋予了边疆孩子改变命运的力量。只要我们坚守育人初心,新疆教育的明天必将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更加美好。